2020年春，在教育部部署“延期开学”“停课不停教、停课不停学”之后，我校教务处及各学院迅速启动了校内课程在线教学工作，物理化学课程教学团队积极响应。我校物理化学国家精品在线课程(MOOC)已在中国大学慕课平台连续开课八轮，在校内一直用于线上-线下混合式教学实践，对本学期开展线上授课提供了良好的资源和经验支撑。但是，疫情之下实施“完全在线教学”^[1]，如何保证学习效果和教学质量是一个挑战。为了使远程在线授课能够与校内课堂“实质等效”^[2]，我们提出采用“MOOC + X”方案，通过实时交互手段，确保学生能够全员、全程、高效地参与在线教学，并形成有效的过程评价。为此，在开学前，团队成员就积极投入各大平台的在线培训学习，尝试多种教学软件，最终确定了“一体三翼”在线教学模式，即以爱课程(或超星)平台的《物理化学(二)》精品MOOC为核心，通过“慕课堂(或学习通)智慧教学工具+ QQ学习群+腾讯会议直播”三种辅助手段开展线上教学互动；在课程教学设计上，突出“以学生为中心”的理念，全方位保障在线学习效果。2月24日如期“在线”开学，9个教学班按既定课表上课。开课以来，团队教师从最初的紧张准备、担心授课效果，到现在自如地应用各种软件与学生们顺畅交流，营造良好的课堂氛围，保证了线上教学质量。

通过互联网进行远程教学，只有设身处地从学生角度考虑“如何能学好”，才能确立教师“怎样能教好”^[3]。为此，我们重新审视教学内容，设计教学策略，力求通过改变教学方式“让学生动起来”，全方位参与到线上教学活动中。我们建立了“五步在线授课法”，即“导学助力→ MOOC自学→在线评测→及时反馈→讨论进阶”，通过不断的师生互动、反馈，推进学习质量提升。同时，强化过程量化考核，设置单元测验、章节作业、话题讨论等多样化任务点，计入平时成绩，激励学生持之以恒学好课程。

依托MOOC的在线教学主要靠学生主体完成^[4]。相较于校内课堂，教师要同时考虑线上学习引导、讨论课堂调控、课后复习巩固等各个环节，既要做好“课程导演”，又要做好“学习伙伴”，以全面促进学生高效完成学习任务。如何调动学生有计划、按步骤、自觉自愿地学习，成为在线教学设计的首要任务。我们的策略是“做有温度、有效率的在线教学”，遵循学生的认知规律，克服时空障碍，创设师生线上交互的课堂氛围。

一方面借助MOOC平台的“公告”版块和教师编制的“课程导学”资料，每周更新，提前把一周的教学内容明确地告知学生，让他们清楚地知道要具体学习哪一章、哪几节、哪些是重点知识，本周内有哪些线上任务需要完成，使学生心中有数，安排好自己的学习时间和节奏。这些线上学习行为和各阶段测评成绩纳入过程量化考核，也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。另一方面，充分发挥“慕课堂”的导学功能，通过“慕课堂”和“腾讯会议”实现师生“线上见面”，每节课设计多种渠道与学生沟通。如通过慕课堂的“公告”版块，在“下次课前须知”栏，清楚地指明下一节的在线学习任务，布置思考题，促进学生带着问题、有目标地去学习新知识；在“本次课后作业”栏，则尽可能详细地列出每一节课要掌握的重点内容，应理解的难点知识和应完成的相应习题，并推荐阅读资料，便于学生抓住要领，提高课后复习总结、巩固知识的效率。此外，每次上课通过“慕课堂”进行有针对性的练习检测并限时提交，检查学生的自学效果。随堂测试题目要结合当堂课的重要内容、教学难点和易错知识点精心设计，实现精准、有效的测试，对学生学习起到导向作用。总体上看，开课以来学生自学质量较高，课堂互动相当活跃。第八周调查问卷显示，84.4%的学生进行了“课前自学”与“课后复习/练习巩固”，其中46.9%的学生投入的时间比例为1 : 1.5–1 : 2，保障了学习质量。

基于前置MOOC自学的在线教学实质上是一种翻转课堂。MOOC教学视频“碎片化”的特点，有利于学生专注于知识点的学习，但不利于形成系统的学科思维架构。因此，在学生独自完成线上学习的基础上，教师要组织课堂讨论，从深度和广度两方面帮助学生提升对知识的理解层次，构建清晰的知识脉络，领悟物理化学研究与解决问题的方法。而高质量课堂讨论的开展，必须基于全面了解学生掌握知识的情况、存在哪些难点和困惑，这就要求教师不断寻求学生的反馈，做到知己知彼、以学定教^[5]。教师可以利用互联网在“及时反馈”“交流讨论”方面的显著优势^[6]，通过灵活应用不同平台，设计多样化的教学活动，充分调动学生参与教学过程，发挥学习主体的作用。

例如，在MOOC平台的“课堂讨论区”，结合正在学习的知识点及与生活密切相关的问题，精心设置讨论话题，调节学生的自学气氛，激发学习兴趣。在“综合讨论区”，学生可以随时提出问题，教师负责及时回复，答疑解惑。每次“线上课堂”前十分钟，通过“慕课堂”的“讨论”版块，让学生“说一说”个人在本节内容学习方面的难点，或者结合教学内容谈谈对某个思考题的理解，如与表面化学相关的涉及疫情防控中消毒水喷洒做功、肥皂水洗手，室内空气加湿原理等。全体学生都会踊跃“发表”自己的意见，教师能够“倾听”了解每一位学生最关心什么，对知识掌握程度如何，从而有针对性地组织教学，这在线下课堂反而是不容易做到的。令人惊喜的是，每次总能发现部分学生思维特别活跃，思考并不局限于教材知识，对这些发言要及时点赞，给予鼓励。如在化学动力学“速率方程”一节的学习中，就有多人注意到“负级数”的问题；在“温度对反应速率的影响”一节又注意到“负活化能”。对这类问题，教师没有急于正面解答，而是顺势布置了一个合作学习任务，让学生们自行探究，引导教学向高阶转变。利用“慕课堂”的“问卷”功能，可以每过一段时间调查、询问学生在线学习效果、对教学互动的建议等，让学生掌握学习的主动权，为教师改进教学方式提供思路，同时也有助于增进师生情感交流。如开课第二周进行“第一周学习效果调查”，学生对“五步在线授课”模式的支持率为90.6%，37.5%很赞赏。开课第五周就“线上小组学习评价”征求建议，学生给出了诸如“可以把问题细化，每个成员负责一部分”“准备从多角度入手的问题，让队员都参与进来”“分工合作，评分采取投票形式”等建议，我们在后续开展分组主题讨论时就照此执行。

“线上课堂”实时交流主要借助会议平台进行，可以增强学生的临场感^[5]。一方面，教师根据收集的反馈信息，有的放矢、重点突破，并利用慕课堂的“点名”功能随机提问，让每个学生都有机会“连麦”发言，促进参与、有所收获。另一方面，教师注重发挥“学习指导者”的作用，教学设计中更关注“知识的模块化”“全局观”“方法论”等深层次内容，强化“课程育人”，引导学生将自学的零散知识点整合、上升为有机的知识体系，发展思维能力。以“化学动力学”为例，本章是物理化学下册的主要内容，学时占将近一半，MOOC教学视频多达40条，学习战线很长。在“线上课堂”，教师侧重讲清楚本章“五大模块”各自功能：第一模块解决宏观反应动力学速率方程的建立；第二模块研究温度对反应速率的影响；第三模块研究复合反应的动力学规律及反应机理；第四模块解决理论上如何计算元反应速率；第五模块研究其他各类反应的动力学特征，从而引导学生思维能力达到一定的高度，学会对一个反应进行动力学研究时具体在哪个层面上、应采用哪些研究策略。

为了提高学生归纳总结、知识内化、学以致用的能力，利用会议平台“屏幕共享”模式，为学生搭建交流互动的“舞台”。例如，开课第三周分享在线学习经验；章节学习中“晒一晒”日常笔记；每章结束时对不同教学单元进行模块化总结，由学生自行设计思维导图，完善知识架构，厘清重点、难点。对拓展的高阶性内容，采用小组学习模式，教学大班8–10人一组，小班4人一组，实行组长负责制，组内互评。每次布置几个平行的任务分配给不同组别，学生自主查阅资料、准备讲稿，下次课各组汇报学习成果，其他同学通过慕课堂“投票”评优，优秀作品发至QQ群共享。小组合作学习加强了生生交互，既可降低学生由于空间分离造成的孤独感，还能带动每个人向“身边的高手”学习，鞭策自己更加努力。特别是化创小班学生参与的案例讨论，如合成氨的反应条件(图1a)、关于负反应级数和负活化能的认识(图1b)、催化反应动力学实例、光化学反应与光催化等，学生材料准备充分，能够深度思考，显示了他们在知识融会贯通、迁移与应用能力方面极富潜质。通过这些举措，推动学生逐步增强高阶能力。开课10周，化工专业七个平行教学班“慕课堂”累计发布课堂活动446个，仅化学工艺1个教学大班(图1c)学生参与人次就达3475次，其中讨论占比43.66%，练习19.72%，问卷8.45%，充分调动了学生的参与度。从学生反馈信息看，多种形式的教学活动促进了学生课下学习的自觉性，提高了在线听课效率，学习效果好。

在线教学受限于师生时空分隔，教师必须以高度的责任心建立课程的凝聚力，保障学生群体能“乐在其中”。课程学习QQ群是师生畅通联系的纽带，也是在线课程顺利实施的“后援”。作为资料储备库，开课前为学生提供慕课课程网址、慕课堂学生操作手册、班级慕课堂二维码、腾讯会议软件、物理化学电子版教材、电子版解题指导等必备学习资料，并公告本学期过程量化评分标准，让学生明确努力的目标，做好开课准备。

每次“线上课堂”之前，教师在QQ群内发布上课通知，告知慕课堂欲完成任务、课程预定会议号，提醒学生按时到课。课中，在应用“慕课堂”进行测试或讨论时，通过QQ聊天与学生保持文字交流，告知已有多少份练习提交、正确率多少、多少学生已发言等，让学生感受到师生同在一个课堂；而且，慕课堂中发现有落课者，可立即在群内“@”该生，提醒上课。课后，学生可随时在群内留言，教师及时答疑解惑；上传教学课件和拓展阅读资料，供学生参考；分享学生的笔记佳作、小组学习优秀作品；还可利用“群作业”发布阶段性综合练习题，以弥补慕课堂测试受时间限制以客观题居多的不足，对学生上传的个人解答，教师在线批阅、点评，促进“学、练、用”多方面能力训练。此外，结合爱课程平台的“MOOC +慕课堂”一体化学习记录，教师可以随时了解、跟踪学情，有效督管学生。及时通过QQ群私信联系学力不足、有困难的学生，并发动班长、学习小组协助推动他们提高学习的主动性。在经过多次个别交流后，这些学生的课堂参与度和提问发言质量明显提升。同时，严格的监管约束了课堂纪律，也培养了学生的自觉性和礼貌，师生关系非常融洽。课程群为师生充分交互、学生互帮互助、携手共进提供了保障。

基于物理化学MOOC资源、充分利用“慕课堂+ QQ群+会议”网络技术手段，创设多种形式的线上互动教学，可以胜任传统课堂所承担的教学任务。相比于实体课堂，物理化学“五步在线授课”模式更容易体现“学生中心”的理念，学生与教师的互动频率大大增强，学生个体受关注度提高，更愿意参与教学。教学平台的大数据分析，能够及时反馈全体学生的学情，有助于教师给予针对性指导，精准提升教学质量。截至目前，七个平行班在MOOC平台上完成的单元测试与作业的优良率达76%，高于以往采用线上-线下混合教学的同期水平。第八周调查问卷显示，教学小班84.4%的学生、教学大班68%的学生认为课程的教学效果与实体课堂相当。学院随堂听课的教学督导组成员也认为“基本达到了与线下教学同等效果”。相关实践为今后开展常态化在线教学^[3]积累了经验，也为进一步深化线上教学指明了方向。